第(2/3)页 万变魔君本已经在不断缩水的躯壳,在“死”后开始了迅速而彻底的崩解。以太粒子开始朝着四处无规律地飞散,恶魔庞大而畸形的肢体在原地迅速地消失,重新裸露出某种意义上作为“基底”的奥兹曼狄斯。这个与凡人类似的身躯之上也在胸口的部位残留着一道相当可怖的贯通伤,脖颈也似乎被利刃斩断,头颅和身体彻底分了家。珀伽索斯见到这样的景象后,便再也不进行多余的防备,干脆地转回了身,去面对他队伍中的其他两位同僚—— ——在真正进入神殿内部之前,队伍中曾经讨论过不止一次:此战的重点,最终总会落在该如何对策奥兹曼狄斯在神殿内部必然具备的不死性上。 下一个瞬间里,同时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在身体之上没有连着头颅的“奥兹曼狄斯”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比如,回过神来的藤丸立香从奥特瑙斯外骨骼中退去了圣骑士玛修的灵基,转而插入了尼托克丽丝·Alter的数据,以此指挥阿密特将这位受尽折磨的法老带往真正的死亡;再比如,在这一场高水平的战斗中全程插不上手,只能和自己昔日的同僚在混乱的空间迷宫里对峙,并在情况急转直下后由对峙转变为合作挣扎求生的洛特(和另一位钢铁勇士),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重新掉回到了地面上;以及,在神秘学上的问题中完全插不上手的阿库尔多纳,迎向了因错误判断而反应慢了半拍的珀伽索斯: “你到底是谁?”他在如此提问的时候与对方谨慎地保持了一段距离,手里还提着剑。 作为凤凰长子,阿库尔多纳的基因告诉他,对眼前之人表现出过分的敌意是相当失礼、甚至大逆不道的事;作为昔日的宫廷剑士之首,曾侍立于原体身侧的卫士,阿库尔多纳也非常清楚,以自己的武力所能做出的威慑,在对方看来,也不过是不值一哂的玩笑罢了。他知道自己赢不了,但他更无法容忍这个问题继续遮蔽在他的心灵当中:“你从何时起——又是怎样占据了他的躯壳?” 王座厅中,堪堪稳定下来的空间性质再一次被他者改写。并非象征亚空间与灵能,而是直接象征死亡的寒意转瞬间浸透了在场所有人的骨髓,生物本能对“活着”的渴望不受控制地频繁发出示警,要求从这个是非之地逃离。阿密特的咆哮声所隐含的概念与意义在此时前所未有地清晰,任何置身于这场面当中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意识到,更远处“审判法老”的那个事件才是场景中的核心部分——但阿库尔多纳没有回头,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珀伽索斯的身影。对他来讲,自己方才提出的这些问题是否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才是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珀伽索斯静立在原地,好像在犹豫着什么。有一个瞬间,他在肢体语言中表现出了相当细微的不安,但在快到几乎令阿库尔多纳都以为自己是眼花的须臾之间,这种表现就生硬地消失——或者说,被抹去了。 “你在说什么啊?”克隆体的语气中依然显示出真心实意的困惑不解,以及一定程度上的合理烦躁,“阿库尔多纳,我最近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亚空间的影响——你无端的猜测并不好笑。” 阿库尔多纳对此的回应是举起了剑:“你得知道,你言行上的破绽其实挺多的:首先,我的原体是一个比你强得多的剑士。” “是吗。”“珀伽索斯”叹了口气,似乎产生了一点无伤大雅的挫败感,“那看来,不论在哪个方面,外行人都终究还是骗不过内行人啊。” 他如此慨叹着,再次从腰间抽出火焰之剑,凭借原体的身躯在速度、力量与反应能力上的极大优势,迎上了阿库尔多纳的剑刃。 —— 严格来讲,在这个宇宙中,原生的“人理”并不能做到隔绝亚空间、禁用灵能。毕竟在这个宇宙中,亚空间和灵能都是先于人类的存在而存在的一种规律或者自然现象,不论人类愿不愿意,这整个种族在过去的发展历程中都不可避免地与这两种东西伴生而行。想让这宇宙中任何原生的抑止力去禁止灵能,无异于叫人自断一臂——下不去手才是正常的情况。 然而,对于藤丸立香这个漂流者而言,她利用圣骑士玛修的灵基展开的宝具也是异世的舶来品。这个舶来品用同样舶来的规则短暂地在这个宇宙当中的某个小角落上打了个补丁,剩下的交给宇宙本身自我修复的能力——而让一段异常得不算厉害的空间恢复正常终究需要时间。所以,在这个“补丁”还没有失效的情况下,作为本地原生物种的万变魔君在这段被宝具覆写上去的舶来规则中遭到了极大削弱,而依靠同样作为舶来技术存在的“亚空间生物”们,比如阿密特,暂时被枪槛保护着的另一个阿密特,阿库尔多纳,甚至于连残留在原地,死了但是没有彻底死去的奥兹曼狄斯都还活蹦乱跳,甚至于藤丸立香本人,还能在这个舶来的框架之下使用一些舶来的法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