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们融为一体的快乐。

    他是真的诶欣欣，

    当时的他，

    有血有肉，力气大的出奇，

    不是手机里的相片，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帅，

    那么大的巨蟒，

    他在严重受伤和中毒的情况下，

    直接就给捅死了，”大约说的太兴奋，杰妮开始手舞足蹈，“相比之下，

    我这点伤算什么？

    反正很快就能长好，

    而且我不是瘢痕体质，

    到时候连疤都不会留哒。

    欣欣、欣欣，

    你说这次，

    我能不能怀上他的宝宝？”

    苗欣：“……”

    这姑娘……这姑娘，

    她要么是情痴、花痴，

    要么，

    就是白痴！

    可是这个白痴，

    怎么这么叫人揪心？

    “好吧，”用手在杰妮发顶揉了揉，苗欣红着眼眶笑道：“不是他欺负你，

    是你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白睡了他，

    就算这一点上，

    你占便宜了，

    但你的手呢？”苗欣的声音终于严肃起来：“杰妮你知道吗？

    你的左手，

    可能会残疾，

    虽然我给你用了我大哥配制的特效生骨膏，

    但你伤得实在太重，

    虽然你的筋脉和血管都没有伤及，

    让你能活到我们找到你，

    不至于让你最后这整条手臂截肢。

    但杰妮，

    你以后，

    可能再也无法用这只手画画了，

    即便dawn大神亲自出马，

    也无法让你再长时间使用画笔。”苗欣终于破音，

    那天糖糖在电话里告诉她，

    杰妮还是个在校大学生，

    专修美术，

    但却是个左撇子时，

    苗欣还曾善意地玩笑，

    说像杰妮这种跳脱的人，

    搞不好能成为第二个毕加索。

    两个女孩当时都笑了，

    可现在，

    苗欣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苗欣也画画，

    手对于一个立志成为画家的女孩究竟有多重要，

    她完全能感同身受，

    她无法想象，

    杰妮这个对绘画充满梦想，

    却连大学都没毕业的姑娘，

    在失去左手的功能之后，

    要怎样生活？

    作为一名医生，

    苗欣见过太多遭遇意外的人，

    这些人当中，

    不是没有意志坚定、性格乐观的，

    很多人，

    在出车祸被抢救回来时，

    会反过来鼓励医生，

    告诉医生不用难过，

    至少他（她）还活着，

    可之后呢？

    大多数幸存者之后都会被现实的残忍和生活的琐碎击垮，

    这跟乐观不乐观没有关系，

    因为即便你再乐观，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空气、阳光和水，

    你也会变成疯子。

    果然，

    苗欣的话还没说完，

    杰妮就开始发抖，

    她抖得很厉害，

    像是得了风寒的重症病人，

    连上下牙齿都在“咯咯”打架。

    苗欣心疼极了，

    扶住她的肩膀，

    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杰妮的额头，

    声音低缓道：“杰妮……”

    鼓励的话还没说出来，

    杰妮就冲她咧开嘴角，

    露出一抹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欣……欣，

    这……这没什么，对不对？

    失去了左……左手，

    我……我还有右手，

    我可以……可以继续用右手画，

    对不对？

    哪怕右手也没了，

    我……我还有脚对吧？

    我记得……记得你们华国，

    有很多失去双手的残疾人，

    他们的脚，

    比手更加灵活。

    既然他们能做到，

    我也一定能，

    对不对？

    就……就算不能，

    就算我的右手和脚，

    都比较笨，

    我的左手还在呀，

    它只是变得迟钝了一点，

    又没有彻底掉，

    我……我画慢一点就好了呀……”

    最后一句“画慢一点就好”说出口，

    大颗大颗泪珠从杰妮眼角滚落下来，

    她终于没能忍住，

    伏在苗欣肩膀上哽咽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欣欣，

    我知道我不该哭，

    但我忍不住，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

    我想把这世上最美的景色，

    全都画下来，

    我想画你们华国的天安门，

    想画红旗，

    我还想画阮烨，

    画好多好多阮烨，

    可是……”

    她连续抽泣了五六分钟，

    再抬头时，

    脸上全是泪，

    笑容却灿烂得不像样子，

    “可是欣欣，

    这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左手我不会死，

    不画画我也不会死，

    但，

    如果当时我不出手，

    阮烨……阮烨会死！”

    “你……”

    “所以别为我难过，”杰妮用右手食指摁住苗欣的嘴唇，“你应该鼓励我，

    我的左手，

    是救阮烨废掉的，

    阮烨应该对我负责，

    他应该娶我，

    应该一辈子把我捧在手心里，

    对不对？”

    “对！”苗欣唇角一勾，

    眼角终于滚落两颗大大的泪珠。

    她已经无法评价这个女孩了，

    当一个人，

    她爱你胜于一切，

    那她为你做什么，

    都是值得的，

    譬如杰妮对暗行者，

    譬如小米粒对大哥，

    譬如当初的糖糖对宋浩宇，

    譬如，

    她苗欣，

    对寒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