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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曼给他拿了一瓶水，“喝点水，慢慢说。”

    方淮接过了水却没喝，他急促道，“小曼，你得帮帮我，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苏曼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一脸关切，“我要怎么帮你？”

    看她松口，方淮激动得不行，“你让我回萤火吧，好不好？”

    苏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想来萤火工作？”

    “不是。”方淮焦急道，“我们还像是原来那样，萤火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们一起经营。”

    对于现在的萤火来说，他的那些债务，根本就不足为患。

    想到这，他激动地抓住了苏曼的手，“让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方淮的目光满是期盼，抓着苏曼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可是苏曼却一点点地抽回了手，冷冰冰道，“不好。”

    方淮的手还僵持在半空中，再开口已然带了怨念，“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现在我已经后悔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后悔了，我就要给你机会？”

    苏曼定定的看着他，“那曾经你对我的忽视怎么办？你为了艾琳娜抛弃我的伤痛怎么办？你在公司危难时刻丢我一个人的无助怎么办？”

    这一声声一句句，叫方淮无处遁形，他垂下了头，“我们，我们不是也有过很好的时候么。”

    “是啊，你大学病危住院的时候，也曾对我很好。”

    “......”

    提到这，方淮眼神躲闪，没出声。

    苏曼面露怀念，“那时，你跟我表白，说你早就喜欢我，只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不想拖累我。你不知道我听了这话有多高兴，我心跳得像是打雷，手心里都是虚汗，我不敢开口，生怕一说话，就忍不住哭。”

    方淮垂下了眼，似乎也想到了那时的情形。

    “你还拿出了那封当年我写给你的情书，你说你一直留着它，从没有离身。”

    苏曼看向方淮，“今天我要你再说一次，那封情书，当真是你从高中留到现在的？”

    “我...”

    方淮徒劳地张着嘴，对着苏曼的眼，怎么都说不出口。

    苏曼眼中的柔情一丝丝地退去，只剩下了沉寂。

    “你总说，我身为一个女人却没有孩子。可你知道，我是因为失去一个肾，所以才要怀上孩子的么？”

    方淮沉默。

    “你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就像我对于那封突然出现的情书一样，心照不宣。”

    方淮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你，你怎么知道？”

    “......”

    当年，那封情书，让沈曼死心塌地地献出了一颗肾。可是几年后，沈曼参加了一次高中聚会，那次方淮有事没去，有人不小心道破了真相。

    那会儿方淮收到了情书，不知道是谁的，就随手丢给了他同桌。

    正巧，他同桌也暗恋沈曼很久，根据那封情书认出了沈曼的字迹。那男生倒是深情，留了数年，没想到，阴差阳错又回到了沈曼手里。

    苏曼幽幽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全天下的人都在骗我，就连我自己，也是。”

    方淮呼吸一窒，一颗心被不知名的情绪揪得生疼。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萤火的。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人塞了本东西给他。

    “沈总让我给你的。”

    厚厚的笔记本，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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