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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疗第七天的傍晚，小姨过苏醒一回，当时冷月在她旁边伺候，见她醒来就激动地喊我的名字。

    我正帮阿凉煎药，听到冷月的叫喊，“连滚带爬”地跑进去，握住小姨的手。

    小姨眼睛是睁开的，但却很空明，她呆呆地望着洞顶，根本不看我一眼，不管我怎么问她话，她都不回应。

    婆婆跟着进来，她看到小姨苏醒时，脸上露出笑容，“小娃，她有感知，但暂时做不出反应来，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给她听。”

    婆婆说完，招呼冷月一起出去，洞里只留下我和小姨，我抓着她的手，“小姨，我还等着你，回去跟我一起养柏树，你不能食言。”

    我说了好多好多话，讲了我们以前的故事，最后，小姨的手指，就那么轻轻地动了一下。

    那是她，给我的唯一回应。

    夜深了，冷月找到我，“罗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我手里拿着烟，摇摇头望着远方。

    整整两个小时，小姨只有手指动了一下，接着她就再次昏睡过去，我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离开，珠海那边，我不能撒手不管。

    治疗到半个月的时候，小姨再次苏醒，这一次她好像有反应了，我和冷月进去的时候，她的眼神还刻意偏向我俩，最终停留在我身上。

    她脸上的褶皱似乎更多了，嘴唇微微动着，像是要说什么。

    我把耳朵凑过去，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细弱蚊声，“你回去，不然我不治疗！”

    这个时候，我信服了婆婆的话，小姨一直都有感知，只是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不然她不会开口就这么说的。

    捋捋她的秀发，很轻易地带下几根头发，我当时呼吸一滞，拿着头发去找婆婆。

    “只是正常的新陈代谢，你不必太担心。”

    “可是她脸上的褶皱一直在增加。”

    “欲除病，须将其全部激发，最后才能药到病除！”

    我手攥死死的，由于握得太紧，指甲深陷肉里，数分钟后，我长出一口气，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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